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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監中酒 逃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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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秦沈浮率領陰山步眾攻打孔雀寨,那陰山弟子雖然本領不弱,但面對著孔雀寨那些歸隱山林的高手們,卻也討不到什麽便宜,如果不是秦沈浮親自動手的話,恐怕他們再來一倍的人也不能得逞。

但秦沈浮魔功通天,許多有血性的寨民們就此戰場浴血,而石小達也在其中。

這些事情我們是知道的,但縱然是那二當家也想不到死後的世界會是如何。石小達死後如期進入了陰市,領了鬼心到達地府之後,前世的一切正式化成一片泡影。

但他不甘心,且實在是放心不下柳柳萋萋,明明說了要永遠保護她們當她們真正的兄長,可沒想到還沒等到兩人長大,自己便先死了。

這份不甘和悲傷,讓他實在無法釋懷。

而當時擺在他眼前的,似乎只有兩個機會,一,放下一切繼續輪回,可那就代表著,等到下一次他看到太陽的時候,就會變成新的人,有著新的人生,這一世全部的記憶全部的情感終歸於塵土,風沙一吹,沒有絲毫痕跡。

而第二條選擇,便是留在地府之內,鄷都城中雖也居住鬼魂無數,如不是公職或有許可,這逗留的時間也是有限的,想要長久在此,最切合實際的方法便是成為鬼差。

想當鬼差,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挺難,首先,你生前犯下的罪孽要少於所行善事的一定比例,其次,生前要有一定的本領,最重要的,當了鬼差,就意味著脫離輪回,少則兩千九百年,多則五萬七千載,這段時間內,想再次輪回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他們生前在孔雀寨中行俠多次救了不少人,所以下輩子會托生與貴族一列擁有安穩的人生,但是石小達卻仍沒有改變自己的念頭。

他是個不稱職的哥哥,不能伴隨妹妹們長大,但如果有可能的話,起碼要看她們變老吧,陰冷的地府,遙遠的未來,如果能再次看見她們,為她們做最後一件兄長仍做的事,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而在得知石小達要留在地府等待她們的時候,那些同他死亡的弟兄們居然也同樣放棄了本來安逸的人生,選擇了同他一起留在這裏。

“你們……”石小達當時十分驚訝。

“都說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我們死的是快了些,但也不能壞了孔雀寨的規矩不是?”

“沒錯,說實在的,我們也實在放心不下二當家他們,如今咱們死了,倒不如先在地府安下身來,給那些兄弟們打個前站,等再有宅子裏的混蛋死了,他們就不用像咱們一樣剛到這裏就睜眼瞎了不是?”

“對呀,等到二當家也嗝屁了,我還想笑話笑話他呢,還有柳柳萋萋,這倆小丫頭最怕生了,如果他日倆小丫頭來了,見沒有熟人還不得哭鼻子?所以啊小達,你別獨占好事,讓兄弟們也一起留下嘛。”

石小達望著這些平日裏兇神惡煞總是打架的寨民們,他心裏明白,他們這一輩子的命運都十分的淒慘,而平靜富足的生活正是他們生前的奢求,相比起來,這如同永久發配地府的鬼差哪裏算是好事?

他們只是想不讓自己寂寞,他們只是同自己一樣,放不下生前的那些兄弟,他們只是想,不讓自己獨自一人千百年的寂寞下去,僅此而已。

“……謝謝。”當時身為鬼魂的石小達哭不出來,所以只能低著頭對大家說著此話,而孔雀寨的兄弟們則哈哈一笑,不就是當鬼差麽?孔雀寨地府的分舵就此成立了!

就這樣,他們在場的一百一十五人,全都報名當了鬼差,最後符合條件的,一共八十九個,隨後他們便被分派到了各處,石小達因為生前本領高強,且又是天啟之人,所以便留在了鄷都城中。

而前陣子活人踏境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上面高官有意封鎖消息,可那一日活人先在奈河水邊重創牛阿傍,後又在豐都城中被鐘聖君親手緝拿歸案,這乃是諸多鬼差親眼見證,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石小達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根據鬼差們描述,那個活人手持一把黑漆漆的鐵條,如同餓死鬼托生,且據說其嘴巴還十分歹毒,竟將那娘娘腔啊不是,是牛阿傍氣的失去了理智。

石小達一聽這描述立馬就懵了,它心想著怎麽這麽耳熟……試問普天之下除了世生之外,誰又有這種本事和陋習呢?

石小達覺得此事過於蹊蹺,所以同兄弟們商量了一下後,便決定申請調過來看個究竟,地府之中雖然有明文規定不能擅自調動崗位,但是腐敗無處不在,有錢能使鬼推磨乃是亙古長存的真理,於是,兄弟們湊錢周轉,石小達如願以償的調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市盤山石牢’之中。

而它今天剛到,恰巧就看見了發瘋的世生,悲喜交加間,它連忙出言制止世生做傻事,這才避免了一次危機發生。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兒。

石小達在說出了自己的經歷之後,單手抓著鐵欄,另一只手與世生緊緊相握,同時十分感慨的說道:“世生大哥,真想不到會在這種環境下與你重逢,幾年沒見,你們過得好不好?柳柳萋萋那兩個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地府和陽間的時間是不同等的,陽間的時間遠要比地府的時間來的漫長。所以雖然陽間石小達只死了數個月,但是在地府卻已經過了幾年之久。

在聽完了石小達的地府遭遇後,世生滿心感慨,這個小兄弟平時話雖不多,但他的信念卻不低於任何人,甚至死後,仍在地府默默的守候等待,這份情誼,哪裏還是言語可以表達出來的?

而一想起石小達死後孔雀寨的變故,世生心中又是一酸,他自然不忍心將柳柳萋萋之事告知石小達,畢竟那樣對它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所以世生當時嘆道:“她們……她們很好,大家也都很好,你們走了之後,孔雀寨雖然受到重創,但旗幟仍在飄揚,而你們的仇,如今我也為你們報了。”

說完這話之後,世生便將後來發生的事情全都說給了石小達聽,當然,拋去了陽眼之事,而在聽說世生他們幾人居然為了救兩個小丫頭以及給他們報仇獨闖仙門山,以及後來正邪大戰,之後世生又同那秦沈浮同歸於盡時,石小達眼中神情覆雜,爾虞我詐的亂世之中,這份兄弟之情尤其難能可貴。

於是,石小達便激動的說道:“世生大哥,你這又是何苦……那魔頭的魔功我們是領教過的,即便你們不冒這個險,我們也不會怪你們分毫,如今因為我們,卻連累了你……”

“是兄弟就別說這些。”只見世生趁了個懶腰,隨後笑道:“這些都是分內之事,而且現在這結果不是也挺好的麽?我也沒死你難過什麽,對不對?”

石小達無語哽咽,世生確實沒死,但此時的境遇卻比他們這些死了的更難受,所以一時間石小達不知該說些什麽,兩人同時陷入了沈默,過了好一會兒,世生才強撐笑容岔開話題道:“成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對了,兄弟們現在都怎麽樣,你們在這裏當鬼差的時間內,有沒有看到什麽熟人?”

石小達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們都還不錯,這地府辦事的規矩很奇怪,表面上嚴守法紀,但背地裏卻無鬼不貪,但好在還算安定……你要說熟人的話,前陣子負責守地獄的阿樂曾告訴我,說他見到鬥米觀的掌門行雲被壓去了受刑,恐怕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提起行雲,世生心中不由感慨,這個對‘長生仙道’抱有無比貪念的家夥,如今卻落得永墜地獄的命運,想他一生追逐的,到最後難免是個泡影,如此簡單的道理他生前卻沒領悟,可悲的是,就是為了這個泡影,卻犧牲了全天下不知多少無辜之人。

唉。

世生搖了搖頭,事宜至此又能說些什麽呢?而就在此時,石小達又對著他開口說道:“惡人沒有好報,這一點地府做的還算公平。世生大哥你放心,如今你我重逢,我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出去並送你回陽間的!”

這話倒是又將世生的心思拉了回來,是啊,要知道現在自己還在這笆籬子裏面,不論說些什麽都是不切實際的話語,而且這監獄裏面好像也不太平。世生瞧了瞧地上那些酒壇碎片,雖然不知為何,但自己方才發狂定是和這些酒有關。

這些酒一定被動過手腳,有鬼想讓他死!一想到此處,世生的背後頓生涼意,如果不是石小達的話,恐怕他現在真就活人變死鬼了,而鐘聖君的為人,世生是信得過的,他們雖然立場不同,但那鐘聖君確實是一條值得敬佩的好漢,這酒定不會是他做的手腳。

行此陰謀的,另有他人。而誰想治自己死地呢?世生忽然苦笑了一下:娘的,除了鐘聖君之外,這裏哪個鬼不想讓自己死?平日全靠著鐘聖君的命令他才能保住一命,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天這‘瘋酒’自然不是結束,應當只是個開始而已。

也就是說,即便自己安心在此等待,也不會有消停的日子過了。

世生心中怒火又起,娘的,什麽世道,我招誰惹誰了,居然要遭這個罪,不行,眼下必須得想法子逃跑才行,要知道石小達的出現,已經給了他脫逃的希望,於是,世生便下意識的說道:“小達,你能找到鑰匙開門麽?”

“這個不難。”只見石小達想了想後,便說道:“其實我現在就有鑰匙,但是你想過沒有,即便你現在跑了,那鐘聖君卻還是能抓你回來,它是這個世界最強的所在,渾身的‘鬼神’之力,無人能擋。”

這確實是個問題,世生自知自己鬥不過那鐘聖君,以它那神鬼莫測的力量和速度,即便自己現在跑了,也難逃它的五指山。

這可如何是好呢?世生想了一會兒後,便又說道:“那老哥當真厲害的緊,現在的我不是他的對手,唉,如果有個地方能躲過它就好了,地府有這樣的地方麽?”

“還真有。”只見石小達慎重的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縱然是地府冥君也不敢亂來的,那裏叫‘聽經所’,是鬼修佛緣之地。”

聽經所?世生頓時一楞。

沒錯,就是聽經所。石小達對世生說,那‘聽經所’是地府之中唯一一處安樂凈土,乃是地藏王菩薩講經說道之地,相傳在上古時,地藏王菩薩見地獄之中盡是苦難,所以便發下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願,是世上唯一一名常駐地府的慈悲菩薩。

他在這裏的道場,便是聽經所,裏面有信徒無數,這些信徒有‘心善無爭’的亡魂,也有頗具慧根的靈獸,地府也有規矩,但凡鬼差立下大功,或者服役年滿三千三百年之時,便有機會前往聽經所聽佛悟道。

相傳只要鬼魂在聽經所中修行的話,等到他日頓悟,便有機會前往地府的神秘之處‘三途村’,就此脫離輪回以鬼身飛升仙境,而鬼魂修仙似乎比活人修仙要容易一些,畢竟身死之後諸念成空,前世孤苦一生是空,前世萬貫家財亦是空,所以執念消減,反而更接近仙道。

而聽經所身為菩薩道場,地府自然尊重,所以只有到了那裏才會暫時安全。

聽了石小達的話後,世生心中想道:難怪那關大哥之前要我去聽經所見它,原來它早有準備,嗯,如今去處定了下來,可聽石小達說,那地方距離這裏十分遙遠,乃是地獄周圍的地界,如果逃獄的話,他又如何能在這一段路程中擺脫鐘聖君的追捕呢?

說來說去,最棘手的還是鐘聖君。

於是,世生便又問石小達那鐘聖君的事情,對於這地府戰神,剛來幾年且沒有官職的石小達也不甚了解,它只知道那鐘聖君是這個世界的保護神,行事剛正不阿,但性格卻大大咧咧的,沒什麽架子,跟所有鬼都能聊到一塊兒,而最奇怪的是,一年之中他只有半年的時間露面。

“知道為什麽嗎?”世生對這事有些好奇。

石小達想了一會後說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有一次聽別的鬼差說,這鐘聖君的體質十分特殊,有些像是我們這些凡間的天啟之人,它特別能睡,只要一睡就是雷打不動的半年,所以在這半年之內它是不會露面的。”

一睡睡半年?恐怕連李寒山都做不到這一點吧。想到了此處,世生眼珠一轉猛地靈機一動,隨後對著石小達說道:“那你們能有什麽方法讓他睡覺麽?這樣的話,不就有機會了?”

確實是這麽個理兒,石小達陷入了沈思,似乎正在想辦法,而就在這時,那監牢的大門又開了,一名鬼差進來同石小達換班,由於不能讓別的鬼差看出破綻,所以石小達只好起身離開,在起身的時候,兩人小聲的道別,反正也不差這幾天了,他們一定要想個縝密的計劃才行。

世生確實是個需要朋友的怪人,在他自己一人的時候,總是會莫名焦慮,而如今見到了石小達,他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那幾天,他睡的格外香甜。

而這些天裏,石小達一找到機會便進來同世生聊天,兩人討論的逃獄大計,也漸漸有了眉目。

守在這裏的鬼差一共八名,奉了鐘聖君的旨意日夜輪守在此,世生覺得如果逃獄,那這八個人也是隱患,而且現在他已經知道背地裏有鬼向他使陰招,實在是不得不防,所以它讓石小達再想想辦法,最好能再用錢打通關系調幾個自己人過來。這個倒不難,因為他們死後,二當家以及眾兄弟們燒了大筆的銀錢祭奠他們,如今錢莊裏還有許多存銀,應該夠這花銷。

所以,經過了大概七天之後,有四名孔雀寨的弟兄們陸續被換到了這裏,八名鬼差中,五名是自己人,地府的腐敗著實讓它們鉆了空子,兄弟們同世生相見,全都欣喜異常,而就在這時,他們也想出了如何讓那鐘聖君睡著的法子。

這個辦法是一個生前喜歡配藥的兄弟想出來的,他說在這地府的野外有一種怪草,鬼魂吃了的話會神智變渾,輕微的頭暈,如果將這種草加以利用的話,要讓把那鐘聖君幹睡著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生聽罷後心中大喜,一個現學現賣的法子油然而生。

所以,世生便讓那些兄弟在換班的時候準備些好酒,越多越好,到時在酒力下藥,雖然這個法子下作了些,但非常時期必須要用非常手段,世生不是什麽迂腐的正人君子,為了活下去,他願意冒這個險。

一切準備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又過了四五天,它們已經將二十壇搬了上來,這些酒中有十壇是加了料的,烈酒配迷糊藥,多麽經典的催眠組合。

萬事俱備,他們定的時間便是後天,等到那天,由三名兄弟會借故進來,同他們一起飲酒,而石小達則抓緊機會取回世生的武器,已摔碗為令,用最快速度將牢外的三名鬼差打暈,之後它們再裝暈,即便地府發現也找不到它們的證據。

由於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他們盡量做到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這才敲定了下來,而在那天的前一晚,世生心中難免有些緊張,畢竟他們要對付的是個真正的鬼神。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一次就賭一把吧!

想到了此處,世生便有堅定了信念,而那一天,鐘聖君還是如同往日一般的來了,它照舊隔著鐵欄坐在,同時對著世生打趣的說道:“看你這些天情緒似乎不錯,已經適應這裏了吧。”

世生嘆了口氣,隨後鎮定的說道:“不習慣又能如何,你會放我出去麽?算了,有沒有酒肉,這裏的飯菜淡的像個鳥兒。”

“哈哈,又想喝酒了,不錯,想喝酒就沒事了。”鐘聖君哈哈大笑,隨後對著世生拍了拍腰間長刀說道:“我這個月的俸祿大多都拿去贖刀還賬了,還剩下一點錢,等我一會兒,我去買來和你喝點。”

世生忽然心中有些不忍,鐘聖君是個好鬼,但世生也有必須要跑的理由,如果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到最後只會任人宰割暗害,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抱歉了鐘大哥!

而就在那鐘聖君剛剛起身的時候,牢房門打開了,三名孔雀寨的弟兄們抱著酒壇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畢恭畢敬的對著鐘聖君說道:“聖君大人,以往都是您請我們這些小的喝酒,今天小的發了餉銀,特地買了酒孝敬您。”

鐘聖君一聽這事兒,登時直呼大妙,本就貪杯的他也沒多想,於是乎便招呼那三人一齊來喝,隔著鐵欄,世生同它們推杯換盞,眼見著鐘聖君越喝越多,世生的心跳不免緩慢加速。

這加了料的酒到底會不會對鐘聖君起到作用呢?

目前結果還不得而知,但是今天的鐘聖君明顯是上頭了,三壇酒下肚後,連話都多了起來,且語氣之中充滿了無奈,它當時攬著一個孔雀寨的兄弟脖子,然後醉醺醺的對著世生抱怨道:“兄弟,你是不知道,最近這地府好像變了味兒似的,鬼不像鬼是魂不像魂,它們還以為我不知道,娘的,我能不知道它們背地裏凈幹一些貪贓枉法的事兒麽……行事越來越蠻橫且是非不分不說,居然全都私自收受賄賂,然後利用職位的便利開後門替人找下輩子的好運,或者行其他的方便,唉!”

世生輕抿了一口酒,一邊留意著鐘聖君的變化,一邊問道:“你既然知道,但為何不去管呢?”

“你以為我不想管?”只見鐘聖君滿口酒氣的大聲說道:“如果一個兩個行,可如今那些有些權勢的鬼差誰不這麽做?甚至……甚至它們不做的話,就當不了那個職!我曾經問過鄷都城裏的人,問他們恨不恨這種黑暗的東西,但你猜他們怎麽說?”

“怎麽說?”見鐘聖君越來越激動,世生明白,那加了料的酒產生了作用。

只見鐘聖君苦笑了一下,隨後嘆道:“它們對這種貪腐之事,全都表示痛恨,但是卻又說,如果它們有那種權利的話,他們也會貪!唉,到底是哪兒錯了?到底是哪兒錯了啊!?”

鐘聖君一邊抱怨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而世生則搖頭說道:“是不是地府的老爺們有人起頭啊,所以底下的那些人才會有恃無恐?”

“我也想過。”鐘聖君的語氣開始有些拉長音了,只見它說道:“但是閻君們都是個頂個的清廉之神,諸多判官也都是生前廉潔清高之士,怎麽說呢?但好像就有一個混蛋,我不知道是誰,傳聞之中就是它近些年來擾亂了地府的秩序,娘的,別讓我抓到它,不然我一刀剁它三兩截都不解恨。”

這個鐘聖君口中的‘混蛋’,世生也略有耳聞,因為石小達曾跟他說過此事,那些貪贓枉法的鬼差之所以這麽明目張膽,就是因為它們‘上面有鬼’罩著,而那個掌握大權的鬼魂一直都沒有露面,也不知道它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

難道那鬼不知道,如果照此下去的話,終有一日會讓地府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麽?不,它一定知道,也許,這就是它的目的吧。

書歸正傳,那鐘聖君一邊抱怨一邊喝酒,大概七壇加了料的烈酒下肚,鐘聖君也開始打起了晃兒,只見它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真是邪了門兒了,今天怎麽這麽不在狀態?才喝了這麽點就有些上頭了。”

“不在狀態就別喝啦聖君大人。”孔雀寨的兄弟們試了個眼色,然後用略微戲弄的語氣說道:“反正您一直以來都是千杯不醉,今天偶爾喝不下去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嘛,讓卑職送您回去?”

“放屁!”只見鐘聖君大聲叫道:“誰說我喝不下去的,來,再喝一個,世生,咱倆喝個交杯。”

說話間,只見鐘聖君將手深入了欄桿,將加了料的酒湊到了世生的嘴邊,而這酒,世生究竟是應當喝,還是不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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